KapoKabos

整个十月都在ATP的大海里徜徉游荡，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又跌宕起伏。其实每年一到这个季节就会因为某人激动起来的KK也是不容易，苦苦等了三年才熬到某人伤愈复出，拼老命攒够积分第六次杀进China Open，尽管依然逃脱不了签表的噩梦以及持续一轮游的窘境，但好歹今年算是完成了心心念念给他过生日的执念。还有一把搂住脖子拉进怀里的经历，很是知足。

4个星期ATP排名轮换了好几回，最终大洗牌到了喜欢的人都前进了不少。

于是有了不得不写点什么的冲动。即使十一假期期间就已经开了个一万字的头，但至今拖拖拉拉不与前进的状态逼着我必须贴出来以兹鼓励，强迫自己努力更新啊更新！握拳！

这是个4对CP交叉轮回在同样赛场上的故事。先来Zverev兄弟吧，很早喜欢上这对兄弟，可惜那时候排名一直进不来，等到今年终于进来了，也在了眼前，我却已经没有多大精神头迷恋他们了。不过对哥哥Mischa的爱一下子又被激发出来，果然我还是更喜欢成熟男人的。哥哥加油吧，年底最后一站但愿能继续发挥神勇，取得个更好的排名！加油！

最喜欢的大梅童鞋，祝你在家门口的挑战者赛英勇夺冠！80积分到手今年就可以安然放假啦~加油加油！喜欢的家伙们都努力呀！

“C’mon Mish.”

低低的一声鼓励即使放大在清冷的夜晚球场，也显得几不可闻的轻柔。Sascha Zverev蜷在略显矮小的塑料椅子里半心半意瞟两眼场地内。Lukas Rosol是个相当难对付的重炮型选手，仗着身高臂长有着用不完的力气抡圆了揍，年轻的德国人很是为自己的哥哥捏把汗。北京的十月夜晚已经开始有着潮湿的凉意，Sascha在短袖外套了件蓝色长袖外套，下面还是光腿穿短裤，偶尔为哥哥紧张的时候就会下意识抖索长腿，又不敢动静过大影响比赛的兄长，就只好假装和身边的两个教练嘟嘟囔囔逗咳嗽，稀稀拉拉笑得没心没肺。

怎么能不紧张呢？                            

谁也不想在资格赛的第一轮遇上Lukas Rosol这样的单打选手，且不说实力如何，单是对方炸毛时的脾气就很难应付。捷克人私下里也不是个热络大方之人，球场上就更不是个心胸开阔有商有量的家伙。Mischa Zverev接他的球很吃力，自己的发球又频频受限，Sascha知道他心里肯定一肚子恼火，偏偏又赶上对方因为一个原本不值当争议的小球和裁判争执不下，理论了将近5分钟，比赛就卡在关键局上迟迟不能继续。Sascha根本不愿意去看对方那张几近扭曲的面孔，也不敢出声对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不停小跳保持身体暖热的哥哥说话，甚至连加油都不敢喊，可怜的小家伙只得攥着袖口放在嘴边咬来咬去，一双浅得不能再浅的淡蓝色眼眸轻轻落在Mischa身上。有时候他真想跳下去帮Mischa打赢所有资格赛让哥哥直接晋级正赛从第一轮开始。他知道Mischa的实力绝不仅仅停留在资格赛，他的哥哥早在08年就得到了两个ATP的双打冠军，Mischa是有真材实料的硬汉，他现在的遭遇并不公平。可Sascha也知道他希望的终归只能想想罢了，即使真的可以Mischa也绝不会同意由他来代替，Mischa是个凡事必须亲力亲为的行动派，如上帝一般哈？好吧，爸妈还真会起名字，而他就只能做个忠实的“保卫者”。可这太残忍了，他不忍心看哥哥和难缠的对手纠结个你死我活，在如此夜凉如水的映月球场，尤其是在听到Mischa终于忍不住劝慰对方的声音。Sascha睁大眼睛死死盯住Rosol看不清表情的面孔，生怕对方会像一头暴跳如雷的狮子，瞬间鱼跃而起，咬住喉咙将Mischa扑倒在地撕成碎片。

万幸比赛终于艰难地继续了下去，Rosol也因为难以控制的情绪影响到了发挥，进而输掉了反复纠缠了太久的平局。Sascha在看到Mischa夺走了最后一分时，不等哥哥扬起手臂庆祝，就一头扎进球员通道消失在人群中。胜利的欢呼和掌声此刻应该是属于Mischa的，他不想占据任何一点本属于哥哥的幸福和荣耀，他清楚有很大一部分观众留下来看这场资格赛第一轮是因为他的缘故，他的在场无形中留住了很大一部分观众，因为场内的球员之一是他的哥哥，他的亲兄弟。他躲不开这一点，也逃避不了现实。这就是享受亲情随时随地陪伴的附带条件。年轻的Zverev很想发脾气，但他知道不能。无力发泄让他恼火得止不住颤抖。

长长的球员通道迂回曲折，尽头连接的球员休息室内闷热干燥，与室外的秋意盎然对比分明，映月球场已然结束了最后一场比赛，没有其他球员在这里局促不安地等待，Sascha乐得清闲。教练已经提前回了酒店，小Zverev表示要等哥哥一起，和爸爸一个年纪的教练们笑着摇摇头，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地消失了。原本刚刚才结成的小团体，一下子又四散开来。Sascha在柔软的布艺沙发里沉淀下心绪，耐心等待Mischa大汗淋漓地靠近自己。

“你怎么在这儿？我以为你已经回酒店了。”

脖子上披着毛巾，一边走一边擦脸的粗壮男人瞥到无人的休息室里颀长的身影，毫不掩饰地脱口而出，声音冷静沉稳，听不出高兴还是意外更多，年轻的德国男孩一下子又变得紧张兮兮。他有时候很害怕和哥哥单独相处，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如何开口的尴尬杂糅进十年的差距，时间拉开的距离横竖难以弥合和填补。比如眼下，兄长稀松平常的一句话就让他心里很是没底，他听不出Mischa是否不高兴，也猜不到他潮湿硬朗的脸颊上紧蹙的眉头究竟是伤痛所致还是因为自己赖着没走的缘故。揪着手腕上收缩的袖口猛地一松手，Sascha让自己在突来的疼痛中保持冷静，他厌恶这种脱力的感觉，他想要伸手抱住Mischa，给他的哥哥一个真心实意的拥抱，感受对方贴在自己怀里湿透的身体传递过来的暖热和潮湿，闻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汗水味道。Sascha想要的就是这些，任何一对普通兄弟之间都可以轻易做到的举动，根本不需要解释和语言交流。可现在他只能对着Mischa忙碌的背影磕磕巴巴地小声嘟哝，慌乱地解释着自己留下来的原因，胡乱扯过一堆不成样的借口像是在拙劣地掩饰背后真正的企图。好在年长的Zverev根本没有看向他，兀自翻找着硕大的球包，掏出干净的内衣转身进了浴室。Sascha张了张嘴，把没说完的句子咽了下去，继续收着长腿缩在沙发上盯着手机发呆。Mischa还是老样子，输赢都没有过多表情，像是事不关己就能所向披靡。Mischa没有明确拒绝他的等待，Sascha就名正言顺地持续着坐等哥哥出浴的无聊状态，一个人对着手机屏幕压制着一颗毛躁的心。

自从主动诱惑Mischa，成功奉献上了自己的第一次后，Sascha Zverev就觉得他的哥哥像是突然换了一个人，原本手足间打闹惯了的日常一下子变得极其安静礼貌，之后随着两人的比赛不同逐渐拉开了更大的距离，不论时间还是空间，物理还是化学，他们之间的关系再也回不到原来模样。一开始没心没肺的少年还以为是年龄差的关系让Mischa日渐成熟不再和毛头小子的自己任性胡来，行为有所收敛也是正常事，结果谁知原本体贴细致的兄长一下子变得对他视而不见，难得在家的日子也是不冷不热不咸不淡地维持着极其普通的兄弟情分，不仅忽略他的主动嘘寒问暖好奇疑问，更是直接拒绝掉了同床共枕的提议。那时候Sascha还是个手长脚长细瘦单薄的孩子，网球训练的日渐增多拉长让他开始把更多精力专注于未来的职业选择上。父母的偶尔陪同变得形同虚设，兄长的长期不在更是直接导致Sascha逐渐变得沉默寡言。他只是个青少年网球选手，在顾及学业和身体发育之外根本匀不出更多精力关注感情发展。13岁的时候小Zverev就在推上宣布自己正式出柜，理由多少有些可笑地“因为怎么也弄不懂女孩们在说什么”。口无遮拦和安全感这种东西几乎同时淡出了Sascha的个人追求，他不在乎别人怎么想怎么看，如果不能做自己，那得到天下又能如何？转入职业后，小Zverev经常躺在酒店床单上盯着天花板出神，不过几年前那唯一一次失控的放纵似乎从未发生过，每次在回忆中捡起Mischa那双淡漠的眼睛里浓得化不开完全不想遮掩的情欲时，Sascha都觉得像是隔了一整个世纪般遥远，又或许那次只是隐藏在他无数个梦境中的一朵瑰丽幻影罢了。从未发生，从未了结。可是几年过去，在他有限的年少时期，在他可怜巴巴的社交圈子里，从未遇到过第二个让他怦然心动的人。无论男女。再没有人像他的哥哥一般仅仅一个冷硬的侧面或是压着眼皮斜斜的冷漠一瞥，就让他兴奋得浑身战栗。他的哥哥是他的劫数，是早他十年存在的命定。注定将持之以恒、诱惑不止。

“你怎么还在这儿？走了。”

一边擦头发一边抓起球包甩在肩上，Mischa Zverev一身水气的走出浴室，视线扫到依旧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的男孩迅速别了开去。眉头在阴影里蹙得更紧。说完也不管对方是否准备离开，自行拎起行囊转身向出口大步迈进。Sascha手忙脚乱跳起身，来不及退出游戏界面就把手机顺势滑进短裤口袋，三两步跟上Mischa走进室外的寒凉中。清冷的月光下，兄弟两人站着等车来接。Sascha站在Mischa稍后一点的位置，隔着硕大的球包凝视哥哥结实的肩膀线条，他能感受到对方散发出的体温隔着空气传递过来，还有酒店浴液的固有味道。他想说Mish，你的伤势怎么样？可刚刚吐出一个单词，Mischa就示意车来了，摘下肩上的球包塞进车后座，一个人占了整个后排，意图很明显，把Sascha挤到了副驾驶。Sascha咬着嘴唇忍耐着什么也没说，谁让他的球包已经跟着教练组提前回了酒店呢？两手空空的他连和Mischa挤一挤的借口都没有，只能被迫心安理得地拉开副驾驶车门，收紧长腿坐了进去。有时候Mischa这种不近人情的疏远毫不掩饰地伤害着他的感情，可他说不出任何话语来反驳，那只会更加强调他们之间貌似正常的关系下掩藏着冰冻三尺的冷战。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