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poKabos

大本终于出场了，这次可以看到这家伙有多顽劣了吧？23333【大本：才没有！】赶脚这次不够黑暗啊，接下来大本就要好好玩哼哼了，小男孩好苦逼~QAQ

“Henry，要走了吗？”Amy Adams咬断线头，把缝好的舞蹈鞋塞进背包，抬头询问还在镜子前磨炼32周旋转的英格兰男孩。全团的人都离开了，只有他们两人还在西斜的夕阳余烬中毫不吝惜青春的荒废。

“已经不早了伙计，我还想去趟超市。早餐麦片和牛奶都没有了。”

“这就好，再等一分钟，最后一次Tourfouette。”汗流浃背的男孩话音未落，就在惊喜的第29圈上歪斜着摔了出去。紧实的躯体结实地撞上地板，有一瞬间Henry没能动弹，疲倦的肢体和过载的心肺尖叫着把他钉在原地。Amy惊呼着一下子滑到室友身边，小心翼翼捧着他的脸颊满脸焦急，四下查看有没有受伤的地方。紧接着被Henry疲倦又无可奈何的笑容安抚着松了一口长气，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轻轻踹了一脚男孩的胳膊。

“被你吓死了！这时候受伤可不是明智的选择，不，应该说绝对是笨蛋的选择！”

“我不会伤到自己的，Amy，别担心。”一边露出招牌笑容一边慵懒地爬过去枕着Amy的小腿闭上眼，Henry Cavill抬手卷起对方红色的长发，手指被潮湿的光滑缠绕，飘来浅淡的植物香波味道。

“反正你自己得有个分寸，32周不是现在的目标，眼下你应该为马上就要开始的选角做好准备。Henry，如果这个时候受伤就完蛋了，ABC不会给一个受伤的新人角色的。你最好真的清楚，相信我。”缓慢抚摸过Henry毛毛草草的潮湿卷发，Amy以过来人的口气传授经验谈，毕竟她在ABC艺术团已经度过了十个四季轮回。

“嗯嗯，我相信你。不提这些烦心事了，走吧，我们去超市屯他一屋子粮食！在演出季到来之前最后吃上几口正经饭！”一骨碌爬起身顺手拉起Amy，Henry顾不上满身湿漉漉的汗水恣意流淌，抓起门口的背包飞奔了出去。

Henry没有抱怨过父母抛下他一个人远渡重洋来到美国追求明星梦，他知道父母不是不爱他，只是家里有那么多孩子，他们不可能把爱和精力那么平均地分配到每个人身上。再说拥有一个在银行工作一板一眼的老妈和一个更善于整日和股票打交道的老爸，Henry从没指望过艺术能有多打动他们的心。既然作为全家唯一对芭蕾感兴趣的家伙，也避免家长因为自己的饱受非议嘲笑冷落欺凌而备受折磨，Henry明智地选择了去到一个陌生的国度，至于在那里是否会遇到同样的遭遇，那些都不在Henry的考虑范围。只要离开这个终日阴雨连绵的地方就是阳光灿烂。男孩子去跳芭蕾舞，反正传统观念就是难以认同，总会有人跳出来指责你娘娘腔，散布恶毒咒骂，这些都无所谓。不还是照样有那么多男孩子站上舞台吗？做好自己的事让别人说去吧，人总不能取悦所有人。只是偶尔的偶尔，想到父母更愿意去看哥哥的跆拳道比赛，年少的Henry还是难掩内心失落。

美国是个多元化的国家，这里龙蛇混杂，却也文化丰富。既然决定离开祖国到另外一个地方继续修行，那么Henry自然而然选择了最有利的地方。虽然俄罗斯和意大利也很好，但美国是那个男人生活的地方。抬头仰望天花板上的巨幅海报，Henry张大眼睛瞪视着那人敞开的衬衫领口，露出壮硕的胸肌和毛茸茸的胸毛，那是美国杰克逊国际芭蕾舞比赛最佳编舞的最年轻获得者Ben Affleck在舞台剧《莎翁情史》里的装扮。那个一脸稚嫩的男孩当年仅仅24岁就和青梅竹马的街头玩伴凭借《心灵捕手》的编排，荣获了国际大奖，一举成为至今获奖年龄最小的编舞导演。这当然也为日后男孩的进一步成名奠定了相当坚实的基础。一夜间，仿佛全世界的艺术界都对这个名字如雷贯耳。13岁的Henry也是在颁奖典礼的结果传遍艺术学校的时候坚定了日后一定要像Ben一样，做到Tourfouette 32周，等到年龄大到无法站上舞台继续挥洒金色汗水时，就在幕后施展魔法，努力做一名优秀的编舞。小小的男孩握紧拳头，没有想到仅仅四年后，他就距离这个男人近到了如此地步，甚至在无人的训练室还能闻到他残留的浓烈香水味道，想象着自己就站在教室中央，身上笼罩着同样的血红夕阳。总有一天，他会和Ben面对面，他会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优秀和付出，成为一名和他一样甚至终有一日能够超越他的偶像的芭蕾舞者。是舞者，而非演员。

“我就不明白美国有那么多人跳芭蕾跳到几乎吐血，为什么非要让我一个酒鬼、瘾君子、迷恋床上游戏的地痞流氓去编排什么，啊啊什么狗屁演出季新剧！告诉我，到底是我不正常还是你们他妈的醉大发了脑袋不清醒？嗯？”

烦躁不堪地随手甩飞一整瓶06年的波尔多，鲜红的酒液随着一声闷响，在墙壁前爆裂四散，浓郁的单宁味儿弥漫整个房间，熏得一切都要醉倒。当事人一张马脸眉头紧蹙，依然无法改变面瘫的属性。面对胡子拉碴、赤身裸体的任性男人，Jeremy Irons相当镇定地立在客厅的长毛手工编织毯上，任凭男人胡乱发作，上好的葡萄酒浪费地匍匐于地。

“发作完了吗？”

面对老头子的泰然自若，Ben Affleck一下子泄了气地垮下肩膀一屁股坐上长沙发，顺手抓过皱巴成团的衬衫搭上大腿，勉强遮挡住胯间晃荡得吓人的长物，牙齿缝里钻出不耐烦的呲呲吐息，像条发怒的巨蟒被网兜擒住了脑袋。

“Jeremy，我不明白……为……”

“这是你的责任Affleck先生！你是从这里走出去的，你有义务在团里需要你的时候尽可能提供帮助。尤其是现在整个芭蕾舞市场都不景气的日子口。希望你还记得当初我是怎么教给你的。”花白头发的老年人说罢，捡了一张单人沙发坐好，鞋尖擦过脚边地毯上散落的各色内衣，终于忍不住低声嘟哝了一句摇了摇头。

“Jesus Christ！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些什么？你是个芭蕾舞演员、编舞、剧团导演，BenAffleck的名字前面顶着一连串头衔，是你前半辈子不可思议拼死拼活换来的，现在你就急着要如此轻易地挥霍掉它吗？！Ben醒醒吧，现在的你还不如一具行尸走肉！上帝，我真希望你还能记得Pirouette*是什么鬼玩意。”

“管好你自己的事，Jeremy。”倚在沙发里斜着眼睛送出一对眼白，Ben Affleck仰躺着盯紧天花板的纹路不再搭理来访者。一脸死水，内心却思绪万千。他也不想这样的。但是自从得知小腿腓骨无法继续接受经年累月得不到缓解的劳损折磨，Ben就知道自己的死刑临近了。徒劳地尝试了肌肉注射和无数次的封闭，小腿肌肉僵硬麻木到毫无知觉，让他连一个最简单的Pirouette都无法完成，他知道属于Ben Affleck的辉煌终于走到了终点。所以，当然他记得该死的Pirouette是什么，但是他再也无法轻松完成。芭蕾舞演员失去了灵动的双腿，无异于飞行员丧失了猎鹰的视力，巧舌如簧的相声演员突然间变成了哑巴。职业生涯的完结，带来的远非笑着享受荣誉加身的成就感。痛苦，痛苦，无尽的痛苦，如同无法回头的苦海，在飘荡着浓雾的水面上看不到一个遭罪的同僚。艺术家的悲哀啊，哈。Ben Affleck永远不会忘记正是面前的老Jeremy给了他如今痛苦但富裕的生活，让他有能力溺死在无止境的自我哀怜和伤春悲秋、怨天尤人中拒绝任何人伸过来的手。他不在乎，早已不在乎了，那些个到手的功名利禄，那些个悬于头顶的耀眼光环，那些个处处受人敬仰不可一世的高高在上。而眼下不过是过眼云烟。他现在只喜欢只接受这些个黑暗的交易，这些个背地的玩弄，这些个玩世不恭冷嘲热讽的孤注一掷。曾经的金色Ben Affleck已经追着岁月的尾巴消失了，留下的不过是荣光背后的银色暗影。受人尊敬，也被人看不起。

“既然如此，就当我什么也没说，从没来过。”踢开脚下绊来绊去的淫乱秽物，Jeremy Irons最后瞥了一眼沙发上冷漠如石的颓靡男人，叹了口气，把自己送到了门口。

“选角什么时候开始？”

“什么？”听到嘶哑的声音老Jeremy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下意识问出口。

“我有个新的计划，但是一切必须由我来定，否则免谈。”沙发上传来皮革轻轻碾压的声响，潦倒的男人甚至懒得往门口瞥上一眼。

“你是说选角的事也由你说了算？”

“不同意就当没这回事，正好我本来就不乐意接这么个烫手的玩意。”

“我会和团里讨论一下，明天给你答复。”

“我以为ABC还是由你掌门的，Irons先生。”嘲讽的嗓音夹杂着戏谑，让老年人脸上爬过一抹窘迫，好在男人并没有看过来。

“民主，Ben，自从奥巴马上台……”

“得了Jeremy，选角时通知我，其他时间就别来打扰了，我不在家。不送。”

最终Jeremy Irons杵在门口捏了捏拳头，转身开门默不作声地走了出去。

注*：脚尖旋转。动力腿可弯曲，也可绷直，旋转后回到最初的位置。以屈膝势开始。支撑腿以脚尖站立，另一条腿抬起，膝盖部位弯曲。张开双臂以保持身体平衡。眼睛盯住某个点。身体和腿一同旋转，双眼继续盯住之前锁定的那一点，直到整个头部与身体的分离程度达到最大极限时，才将头和双眼猛的甩过去，速度要快，赶在身体转完第一圈之前找到刚才那个点，盯住不放。

TBC